请务必看 前篇预警 

第四节 亭亭如盖（完）

“真希觉得那个一年级新生怎么样？”

“你说风间？”禅院真希收回白杆枪，“我也不太喜欢她，感觉完全不像是活人啦。”

“诶？”白石槿香愣住。

“这有什么惊讶的，你不喜欢她，谁都看得出来。那家伙，”禅院真希叹了口气，“就算咒术师很少有活泼乐观的性格，她也太过分了。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，她毕竟是我们的学妹，还是要相处的。”

白石槿香甩上门，回忆刚刚的谈话，心中一阵冷笑。

人家跟在两个特级咒术师身边，可未必需要你的照顾。

白石瑾香越想越烦躁，她毕竟忌惮六眼和五条家的结界，几乎不敢和系统联系，可不用重温漫画，她也知道剧情已经完全失控。

好感度进入瓶颈，剧情策马狂奔，无法推进任务进度就不能从系统获得代打和术式开发成就，难道要她自己一点点去磨吗。

「你就不能给些提示吗？这个世界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？」

「信息不足，检索结果为零。」

「那我要你何用！」

「如果一切都能用系统代劳，又要你何用？」系统冷冰冰的电子音都掩盖不住嘲讽。

「哈？」白石槿香大怒，「那你就自己去啊，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系统又能干什么？！」

「可以让你在这个世界活下来。」

「……！」

她深吸一口气，压下怒火。系统说的没错，白石槿香的第二次生命、战斗能力都是它所给予，在这个危险的世界，失去系统，必然寸步难行。

她要冷静下来。

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，相比于新出现的一年级生，夏油杰没有叛逃才是最大的误差。这个世界的许多大事件都是基于此。

夏油杰……

白石槿香想起昨天晚上，她横竖睡不着，本想趁着夜晚去试探夏油杰和五条悟，温柔贴心的女孩子的照顾，谁能拒绝呢。无论是能刷到好感还是得到些信息，都不亏。

但想象中的独处并没有实现，在客厅外，她便听到了细碎的对话声，隐隐约约的，似乎在说什么“哪一个”，又有些不知是回答还是笑声，白石槿香警觉地停下脚步，侧耳倾听。

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挤压，略带一点金属的滞涩，是沙发吗？随后的声音更轻，是布料，或者皮肤，细微又绵软的摩擦声，在落针可闻的漆黑夜色里分外鲜明。

然后是一声叹息般长长的吐气。

“不要戏弄我啊。”柔润的男声因为压低了音量，还带着一点气音，明明吐字清晰，又像是含着什么没有完全张开嘴，有一点含糊的暧昧感。他的语速没有刻意放慢，却仿佛咬着舌尖，让一个个字符带着水汽滚落，滑过肩膀，滑过耳垂，滚进耳道，在里面挤得满满的。

白石槿香在门外都像打冷颤一样抖了抖，只觉得身上发麻。

“我从不戏弄人。”回答的女声却清冽疏静，似乎完全没有被这奇怪的氛围影响，回答坦荡又从容，“你是知道的。”

白石槿香不敢多停留，便也不知道后续如何。但此刻又忍不住翻来覆去地回忆。

五条悟、夏油杰对她的不同人尽皆知，但这么两个月，就算朝夕相处，感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吗？

夏油杰……

白石槿香仔细回忆起来，留校任教的夏油杰，来历不明的风间红，五条悟的奇怪决定，家入硝子、夜蛾正道……

「系统，对重要剧情人物的信息调取是不是会更容易？」

「理论上是的。」

「帮我调查：夏油杰高专时期的感情经历。」

「检索中……」「叮！」

新邮件？眼见一时半会没有结果，白石槿香有些好奇地打开系统邮箱，要知道她可从来没收到过邮件，谁能通过系统联系她？

「这是？！」白石槿香瞪大了眼睛。

不可思议。

“难以置信！”五条悟狠狠一叉子戳在蛋糕上，“你们居然背着我过夜？”

“我觉得过夜不是这么用的。”风间红看了一眼自己被戳走一大块的甜品，干脆推到了对面。

“你多少吃点东西嘛……还有明明是我先的啦，和红姬认识也是，英雄救美也是。”

“白学家会被打死的哦。”

“嗯哼～”五条悟叼着叉子笑了一声，“老师要是那么容易被打死才轮不到这个原因。”

“还有别转移话题，你和杰都干了什么？”

风间红微微靠在柔软的椅背上，端着一大杯奶昔慢慢喝：“能做什么，后半夜就替五条老师出任务去了。”

作为未成年和（预备）在校生，风间红的任务数量和难度有严格的规定，时间上也有限制，即使在五条悟身边也不允许跟着他参与夜间任务。

“这是老师制订的规则，谁都不许违反哦。好孩子要遵守宵禁啦。”

当时五条悟用肩膀夹着电话，一边拎外套一边这样说。

昨夜涉及的咒灵并不强，但没有瞬移技能的两个人分别行动也忙到了天明。

“我帮那个偷懒的家伙忙了这么久，他也该还回来了。还有呢？”

“还有就是聊天，夏油老师问我更能接受你们俩哪种撒娇方式。”

“……杰是这么问你的？”五条悟表情奇怪，似乎是一言难尽，又似乎是幸灾乐祸。

“只是提取中心思想的结果。”

中心思想似乎也不是这个吧。

“你的回答呢？”五条悟放下叉子，开始在兜里找着什么。

“撒娇是为了搏得喜爱、怜惜等正面情绪的一种示弱手段，但这是个伪命题，如果是不喜欢的人，用什么方式都不会得到结果的。”

“所以？”

“所以两位老师的方式我都很喜欢。”

“诶～～”五条悟将这个感叹词说得千回百转，“真是贪心又霸道的小姑娘，你这样很容易翻车的。”

“不过老师很喜欢哦。”也不等风间红回答，便将从兜里翻出来的“樱桃”塞进她嘴里。

透过其上缠绕的浓烈诅咒，可以看出是樱桃大小的事物，形状圆润，色彩鲜艳。但和水果那种天然又讨喜的红色不同，这东西的颜色浓烈到让人不安。被五条悟拈在手上，像白皙指尖落下一颗血珠。递过来时，表皮冰冷，不可避免触碰到嘴唇的手指却滚烫。

风间红挑起眉。

“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，老宅里那颗槐树白长那么大，结果太慢了。”

“不，”她把“樱桃”咽下去，像烈酒从咽喉灼烧到胃底，“我想问的是，这东西五条老师洗过吗？”

“(」゜ロ゜)」？”